圖 /文 漫舞 攝於金門 2017.07.
說一個後來的故事。
1997年暑假我上北部進修學分,生活在南部的我很少有機會上北部,要在北部生活八個星期對我而言是很新觧的。但是白天上滿八堂課後,晚上幾乎無力再去夜遊探索這個首善之都。
身在北部讓我有一股特別的感受。因為我十分肯定他在北部的某一個地方。那是某種難以言喻的牽繫,我知道他在這裡。自從分手後約十年了吧,有一天,下午停課,我被衝動所駕馭,搭上火車去到他的家鄉。
僅憑著來過一次記憶,我告訴停在火車站前的計程車司機我的方向,那個鄉鎮的某個村名。司機回答我,僅是村名很難找到你想去的地方。我說,没關係,只要載我到那個村子,也許我能再找出其它的印象,即使真的找不到,没關係,我來過這裡就夠了。
也許是鄉下人的淳樸與天真,我就這樣上了車,也不擔心是否會遇上黑心司機。我只是想再來過一遍他的家鄉,再看一眼他的家鄉的山水,若找到了他的家,那就再看一眼他曾住過的地方。
我將印象中的地點週邊環境告訴計程車司機--家門口的潺潺小溪,他的媽媽蹲在那裡清洗蔬菜;遠方是山巒綿延,近處是田畦遍佈。司機說,這裡很多人家門口都有溪水的流過。我說,多好的地方啊!家門口就有溪水流過,田埂旁處處可見野薑花,風中是甜蜜的花香。
車子駛上一條馬路,我的印象突然清晰起來。這裡,就是這裡,那條小路右轉進去吧。
我下了車,確定我找到了。
四合院前的溪水還在流動著,我走在田埂邊,在心裡告訴他,我來了,我在這裡,你在哪裡?
突然四合院裡傳聞人聲,一位阿婆出來很親切的用客家話問我,我不會客家話,但是我會說他的小名。我向阿婆說我是他的朋友,我問,他在哪裡?
阿婆聽懂我的國語。寫了一張電話號碼給我,熱情拉著我的手要我進去坐坐。
那是第二次來過他的老家,今生是否會再去第三次?
再去的時候還會看見那棟古老的四合院嗎?
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!
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,
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,
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。
他們都老了吧?
他們在哪裡呀?
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。
~~ (那些花兒 朴樹 詞)
你說我是不是帶有什麼希冀才來的?
是希望走出來的人是他?那也太戲劇化了,我没敢想像這種巧合,我只想要重溫舊夢找一些回憶。即使找到了地方見到了人,也無法讓這十年的時光消失。向後看,只有發生過的事才是最真實的。
張艾嘉有一部電影叫《心動》,她在影片快結束的時候有一段獨白:
「其實,每一個人都一樣,每天忙忙碌碌的都是為了自己,為了現實生活,很少站在別人的立場去想,也就是因此世界就變得很小很小,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,可能命運就此也不一樣。有誰敢說自己一生没有任何的後悔或是遺憾呢?」
歲月是否教會我什麼?如果有,那就是不斷的在回憶中找到自己所犯下的錯誤。然而自己卻無多少勇氣可以面對那些錯誤,以及面對了又能如何的無奈。
在我的生命中,是否還有些花兒靜靜的在為我開放?
還是已經被風吹落散落在天涯?
敬生命中的美好缺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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