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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/文/漫舞 


我很遺憾的要寫這樣的事做為教學週記內容。那是上星期五的事。有幾位九年級女同學臉色倉皇的來找我,向我說一件事:某某某在國文課下課後,對某位女同學說:你知道○○○老師是什麼嗎?她是不會教書的狗,…….

 某某某是一位上課時常趴著睡覺的男學生,○○○老師是我。

 我不否認在當下聽完後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,臉孔不自主的紅熱起來,但是我還是很鎮定的向這幾位女學生說:你們應該把這件事報告給導師知道。後來是我自己向他們的導師說了。

 我有生氣嗎?不,我没有生氣。不是我修養好,而是我瞭解某某某是一個怎樣的學生。他會這麼說我是因為最近上課時,我常把在睡覺的他叫醒,他覺得不高興。一個没有認真上國文課的人的批評,我是無須在意的。我不矯情也非寬宏大量,我有自信不是不會教書的人,而會罵人是狗的人則是他自己的修養問題。 

 這位某某某學生其實是個可憐人。他的母親未滿二十歲就早婚生了他,婚姻不是很幸福,後來離婚再跟另一位男人,他是在母親娘家長大的。也許是家庭的功能不健全,他剛轉學回這裡念書時,在言語行為上就常與同學衝突,最主要的問題是他說話很不禮貌,似乎是要用粗言粗語來武裝自己。去年我剛接上這班的國文課時,也常被他的不禮貌頂撞而生氣。他若心情好,會跟我借書去看,上星期還跟我借一本三國演義評論的書。若他上課睡覺,我三番兩次的叫醒他,他會惡言相向。有時,我乾脆對他視若無睹,但是當老師的良心又會讓我不安。

 或許我太高估我自己的耐心和愛心,我以為愛可以如同春風化雨一般,能滋潤撫慰頑石。事實卻告訴我:我可能會被頑石所擊。在二十多年的教育生涯裡,我帶過七個班級畢業,我與學生的感情從情同姐妹到情同母子,其中的故事非三天三夜說不完。冥頑不靈的學生也見識過好幾個,不過,被罵是「不會教書的狗」倒是第一回……

 我深深的感到悲哀。不是因為我被辱罵,而是悲哀這樣無禮的人,他的人生觀是多麼的可悲。孟子說:「無惻隱之心,非人也;無羞惡之心,非人也;無辭讓之心,非人也;無是非之心,非人也。」他並非只對我無禮,我曾經親眼見他責怪別人而不承認自己的錯的樣子。我也推測這件事他不會認為自己罵老師是錯的,而會去責怪告訴我的同學──對於無羞惡之心的人,我已經無須用對人的態度跟他計較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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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是一年一度的嘉年華會,有港內的獨木舟比賽,來回大約180m,二人一組划過去繞過浮標再划回來。這次從報名到比賽時間很短,學生僅有一星期的時間可以練習,所以,比賽時常有人「遊港」划不回來。

 本班的第一組隊員就是遊港繞二圈還划不回來的代表人物,那二位左右不同漿的選手像在日月潭遊盪一般,任岸上的同學喊破了喉嚨:左邊左邊,右邊右邊。兩人還是左右不同漿的晃盪。我著急萬分地顧不了剛好不久的喉嚨跟著大喊,最後眾人只能無奈的看著兩人終於晃回來,第一名五千元的美夢當然破滅了。

 兩人一上岸就對我說:老師對不起。我對志剛說:你回去反省寫悔過書。

 我會這麼要求志剛是希望這次的慘敗讓他反省自己的個性──粗心大意再加上自以為是。若他能像別的同學一樣每天都練習,能像吳寶春準備世界麵包大賽時,不僅準備百分之百,而是準備百分之兩百的心,日後的人生路會走的穩健一點。

 志剛已經無父無母了,我把他當自己的孩子在教,我曾經在班上說:只要你們願意,我都可以當你們的乾媽。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日後有「非人」的行為出現。雖然我被某人罵「不會教書的狗」,我相信我的學生們都不會同意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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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曰:「人皆有不忍人之心。先王有不忍人之心,斯有不忍人之政矣。以不忍人之心,行不忍人之政,治天下可運之掌上。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,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,皆有怵惕惻隱之心。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,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,非惡其聲而然也。由是觀之,無惻隱之心,非人也;無羞惡之心,非人也;無辭讓之心,非人也;無是非之心,非人也。惻隱之心,仁之端也;羞惡之心,義之端也;辭讓之心,禮之端也;是非之心,智之端也。人之有是四端也,猶其有四體也。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,自賊者也;謂其君不能者,賊其君者也。凡有四端於我者,知皆擴而充之矣,若火之始然,泉之始達。苟能充之,足以保四海;苟不充之,不足以事父母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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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我的生活發生了一些變化
有變化就代表生活必須重新組合才能維持平衡
所以原本的週記變成月記了

在維持生活的平衡外
我會努力再把週記寫下去的
這是我對自己的期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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