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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/文/漫舞(攝於小琉球大福漁港)


林文虎老師再度光臨敝校了。有了這段時間的信件連繫,再次見面親近感多一些,陌生感少一些。也因為林老師在信件裡常帶激勵的語句,讓我個人備感尊崇,我彷彿回到學生時期,期待被老師注意的普通小學生,若老師心情不錯讚許幾句,便覺自己優秀的不得了了。 我完全明白這是正向增强的教育方式,不僅是學生喜歡被讚賞,連老師都喜歡。尤其是老師當的愈久,年紀愈大,也愈少人會稱讚的時候,一句小小的讚美都是罕見的甘霖,因為人人都認定:老師就是要做對要做好,否則怎麼當老師?做對做好是應該的,大人還需要人家說「你好棒唷!」或者豎起大姆指說「你做的真好!」嗎?你會說:當然不需要!可是,不可否認的,當有人說「你好棒!」的時候,聽起真的是舒服哪!


人人都喜愛被讚賞。無論身份與年齡,在任何時候得到一句讚美的話,心頭都是甜滋滋的。但如果是嘲弄的話呢?尤其是被年齡和身份皆比你小的人嘲諷,心情又將是怎樣的滋味? 


文虎老師的第一天有一節演示課是在九年級,也是我任國文課的班級。我在第二天上這班的課時,很感性的向全班說我很高興他們有這機會上林文虎老師的課,如此一來,他們會更容易明白我為何要用活化教學的上課方式,以及希望他們能多包容我不如林老師的厲害,我只是個徒弟,他是我的師父。 


我才剛停頓一下,就有人冒出一句話:他有承認妳是他的徒弟嗎? 


在那一秒之間,我的心裡打了一個突,被羞辱的感覺快速傳遍四肢百骸。我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我鑽進去躲起來。我壓著聲音,忍住情緒,幾乎發顫地說:他没有說我是他的徒弟,但是我的教學法是向他學習的,所以我自認他為我的師父。若是我表現的好,他應該會承認我是他的徒弟吧?如果我學的不好,他當然不會承認了。 


「可是我不會走回頭路了,若你們還是等待我告訴你們重點在哪裡,只背國字注音解釋,等著老師說修辭法劃重點,那麼我要讓你失望了。我今後的上課方式就是解構,發問,再等你們提問題,那才是我應該教給你們的閱讀能力。如果你想嘲笑我没有學好,還差那麼多,也没關係,我還是很誠懇希望你們在我提問時,能給予我回饋,這樣我才能繼續走下去。」






在九年級上課,我的挫折感很大。也許是我的提問技巧太差,使他們不想回答。在我自己的班級則完全是不同的反應。那一天,上李家同的視力與偏見一文。在分段完畢也找出難字難詞後,就是尋找「佳句」。

「所謂的佳句就是指有啟發性的,重點性的,或者文詞優美的句子都是。」我說完後就巡視各組情況。不是每位學生都能立即瞭解文章的內涵與我的指令,因此有必要透過口頭發表來確定。學生的答案五花八門,只要不太離譜我一概接受,但會想辦法引導至我想要的方向,再借由學生的口把我心目中的「理想答案」說出來。 


在一連串的佳句尋找後,真正的主旨慢慢浮現出來,終於有人說出:「我失去了視力,也失去了偏見,是多麼幸福的事!」時,我幾乎要大鼓其掌了。以往的教學讓學生發表的機會不多,學生被迫地接受老師的疲勞轟炸而不敢言。當老師的以為學生就是要「學」,他們什麼都不懂,思想不成熟,所以老師教,學生學,結果卻是老師一直「教」,學生只學到一些些而已。


林老師讓我發現教學的另一可能性:學生是有能力當家作主的。在我逐漸把工作移交給小組長時,我發現,由學生督促學生的效果比老師督促來的佳,由同儕互助而產生的向上動力更强!在我不斷的發問下,學生講出來的答案並非都是幼稚不可取的,他們甚至常說出我没想過的層面。誰說教學就該是「老師教,學生學」呢?


如果一個人總把自己的能力設限,那當然什麼也做不了。如果一個老師總把學生的能力設限,那學生當然什麼也做不了。我們不需要等到失去視力後才失去偏見。


我要放手也放心地讓學生去做。這是另一個開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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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我的攝影鏡頭是朝向[水影]拍攝的。這是我在微距攝影之外,尋找到的另一個可以在小島玩攝影的題材。


微距攝影讓我發現細小微物之大美。
水影則是讓我發現具象實物之虛幻與抽象美。


與我的無名好友分享一下小小的攝影心情~~ 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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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atheri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